贾母等人落泪自不提,伤心不伤心总要做个姿态,连贾琮都如此,王熙凤更是呜咽出声,泪流满面……

贾政叹息一声,道:“请先生喝茶罢……”

这是要封红礼谢客了。

贾琮却忙道一声:“还要劳烦先生再走一遭,给大太太瞧瞧。”

闻言,众人悲戚之声微微一滞。

贾母深深看了眼贾琮,道了声:“也好。”

……

东路院,东厢。

小客厅内。

替邢夫人诊治罢的张友士坐在客位,摇摇头道:“贵府大太太之症,与大老爷正好相反。虽暂无性命之忧,可着实折磨人。不是痨症,却胜似痨症。”

贾母闻言,听到一个“痨”字忌讳的很,皱眉道:“供奉这是何意?怎会与痨相干?”

张友士忙道:“倒不是痨,此症只是相似,却绝非痨症。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症状相似,且更胜一筹。贵府大太太肺腑受创,吐息艰难,连累心源,着实艰难。且日后万不可见风,纵是屋内通风,也需在窗上多笼两层细纱。再者也见不得光,更见不得生客。倒不是会传染,而是大太太受不住生猛之气,这一点务必切记!纵是至亲,若非必要,也最好少相见。身边服侍的仆妇,最好也不要更换太多,三五人轮换最佳。”

这一番医嘱,旁人或许不大明白,贾琮又如何不懂?

不禁暗自赞叹,这位张友士果然高明。

虽不习西医,可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邢夫人肺部被刺,又被王善宝家的那么一压,胸腔负压消失后,肺心两脏功能受阻,自然像痨病。

而且,因为没有消炎药,贾赦那剑是不知多少年没拔出过的老剑,邢夫人没得破伤风都是天大的运气,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炎症,免疫系统也遭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