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道坊,宁相府。

小书房内,宁观看着妹妹薄怒的眼神,头疼道:“好妹妹,我都分说了一百回了,迁宋先往琼州,并不是为了报复哪个。父亲大人何等人物,怎会如此行事?”

宁羽瑶哪里肯信,怒道:“兄长莫要以为我是闺阁女孩子,就诓我无知。这些年三品以上的大员,有哪个迁往恶州为官的?贾公子指出那伪君子的恶处,分明是帮了我家,也救了我,你们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宁观苦笑不止,道:“哪里会真让他去琼州为官,不过是想让他致仕罢了。

再说那宋先早二年就上过折子,请求致仕。

朝廷担心儿子退了老子也退,舍不得大司空这最适合镇守工部堂口的道德完人,才不得不压着不放。

可宋先身为江北布政,掌一省民政、财政,何等紧要之位,却阻挠新法大行,消极怠惰。

念及松禅公之名,父亲甚至亲笔书信于他,解释过新政大行的必要性和紧要性,依然无果。

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纵然没有妹妹这回事,也当是如此。

只不过正逢其会罢了……”

宁羽瑶到底年轻,又是闺阁女子,未曾接触过多少朝政和政争,闻言信了大半,只是苦恼道:“可是这让人家怎么想嘛~”

宁观心中冷笑一声,面色却不显,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我的好妹妹啊,为了让新法大行,改善国运,让亿万黎庶得以活命,父亲大人殚精竭虑,顶着多少骂名和诋毁毅然前行,连哥哥我也费尽心力,不求青史留名,只望助父亲一臂之力。这等时候,你让我们去想一个少年心里怎么想?我们很为难的……”

宁羽瑶闻言,羞愧满面,红着脸道:“我并不是不懂事,只是……”

见宁观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宁羽瑶心里一阵心虚,一跺脚,道:“算了算了,不理你们了,真是头疼死了。”

说罢,一扭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