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贾政并没顾及王夫人的面色,又道:“琮哥儿虽然出身不好,但我让人打听了下,素来都是个本分知礼的,还极重恩义。与他来往之人,也都是此类人物。”

他这说的是倪家母子,不过这并不是他派人打听的,而是听贾琮自己说的……

说至此,贾政回头终于瞧见了王夫人有些压制不住的寡淡脸色,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起来。

他再不通世务,也明白此时王夫人的心思。

任谁先把她的儿子训斥的一文不值,再大肆赞叹别人的孩子,都不会高兴。

这是天性。

贾政笑道:“你啊,不解我心多矣。”

王夫人闻言愈发难过,强笑道:“我本就粗苯,惹老爷嫌了。”

贾政“诶”了声,摆手道:“夫人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这些年来孝顺舅姑至诚,抚养子孙侄女至慈,操持家业,亦多有功劳,阖族称赞,焉有粗苯之说?”

一番话,生生把王夫人说的脸红起来。

贾政虽然处事正经,恪守世俗礼教。

可到底生在豪门公府,甜言蜜语都是自幼时起便必修的功课。

若非极擅此道,他也不能以二房掌管偌大的国公府家业。

所以拿下王夫人,不费吹灰之力……

待王夫人退了之前的怨气,就听贾政又轻声道:“夫人也当知道,如今吾家子弟,出息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