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博说:“打牌认识的,正好在酒吧碰到,就喊过来一起喝酒了。”
陈纪锋今天特意穿一件胸前印着大logo的黑色运动t恤,七分篮球裤,脚上一双张扬的红色球鞋,加上长相帅气,乍一眼看上去才刚刚二十出头一般。孙晓川还以为他是同龄人,便没什么顾忌,打过招呼以后便和赵英博聊了起来。
孙晓川低声问:“前几天你电话里说不用查你爸了,怎么,放弃治疗了啊?”
“斗不过老头子。”赵英博说,“再查估计连着我一起扔国外去。”
“嗯……”孙晓川含糊道,“可以偷偷查嘛。”
“瞒不过他们的。”
“好吧。”孙晓川似乎有些遗憾,却没再说什么。两人又闲聊几句,陈纪锋始终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舞池里的人群,好像压根没听到他们说话。他喝了点酒,随手把酒杯放在桌上,拿出手机开始玩。
“对了,你那天给我那包黄鹤楼……”赵英博似乎有点紧张,好在昏暗光线掩住了他的神色,他轻咳一声,说:“哪买的?味道不错。”
那一刻孙晓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兴奋,陈纪锋敏锐捕捉到他神色的变化,接着重新垂下眼,低头给卫意发消息:到家没有。
“比一般的烟滋味好吧。”孙晓川凑到赵英博面前,“哥们特地塞给你让你尝尝鲜,怎么样,得趣不。”
赵英博眼神复杂地看着孙晓川,他原本心存侥幸以为孙晓川也是被人糊弄了,谁知他竟然真的是故意做出这种事情。赵英博当下捏紧了拳头,生出了想揍人的冲动,然而他的小腿被轻轻撞了一下,赵英博回过神来,知道陈纪锋在提醒自己,便暗暗深呼吸,回想起他们两人之前商量好的说法,开口:“什么尝鲜,老子抽两年了都。”
孙晓川十分惊讶:“靠,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啊,你他|妈深藏不露啊你。”
“不是和你们一起玩的。”赵英博抬起下巴一指陈纪锋:“这哥们还不是抽。说得像就你会玩似的。”
陈纪锋见手机上消息发了出去却迟迟没收到回复,只得按掉手机,顺势坐起身,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你们说什么?”
卫意被送到楼下的时候,还是乖乖下车进了门。
他不至于任性到半路又特地跳下车跑走,之前与陈纪锋那样置气,也是因为心里实在憋得难受,见到罪魁祸首后便忍不住发泄出来而已。他慢吞吞回到家里,换鞋,脱衣服,洗澡,洗完后站在镜子前拿吹风机吹头。
结婚,生子,女孩,年龄相仿……吹风机嗡嗡地响,卫意被头发上被吹下来的水滴甩了一脸也不在意,脑子里无法控制地反复闪回陈纪锋对他说的那句话,吹完头以后小心脏也差不多被扎成一团蜂窝。他十分没精神地扔下吹风机溜达回卧室,趴进床里拿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