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意这才想起陈纪锋之前提过朋友会来看他,他忙把书塞进背包里,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你一个人不方便……”
陈纪锋按住卫意的肩膀,轻轻把他往门边一带。
卫意愣住。
“我是坐出租车去接,他们两个人来,还有行李,你到时候去了,坐哪?”陈纪锋有些无奈,“不是还要练琴吗?回去等我电话,晚上一起吃饭。”
卫意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陈纪锋离开的背影。
他回到家后吃过饭,练了三个小时的琴。令卫意感到安慰的是他慢慢开始找回从前弹琴的那种专心致志的流畅感了,他最近在学习中国的曲子,有时候陈纪锋来找他,他也会弹几首给陈纪锋听,《浏阳河》,《茉莉花》,《牧童短笛》,每次陈纪锋都听得很有兴趣,卫意一曲弹完,他就会夸张地鼓掌说好听。卫意知道他一半是闹自己玩,但听到陈纪锋夸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卫意放下琴盖。他把买回来的书拿出来一本,坐在沙发上看。
过了一会儿,卫意放下书。
他迟疑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慢慢输入“同性恋”这个词。
卫意微微蹙眉翻看词条,看到一半又把手机放到沙发上,心想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查这个做什么?
又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卫意的大脑再次被一块小石子卡住,无法进行正常运转。
陈纪锋的电话来的时候,卫意已经在钢琴上泡了三个小时。
他目前只有两个用来解决困惑的方式,一个是弹琴,一个是和陈纪锋呆在一起。前者通过遗忘的方式,后者通过陈纪锋把堵在他脑子里的大小石块搬开。然而他目前的困扰显然不能寻求后者的帮助,只能一遍又一遍练琴,弹到后来小拇指都有些抽筋了。
卫意接起电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