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鸣瞬间抓紧了他的手。
“还没歇下吧,醒着就出来吧。”
慢悠悠的声音,让和四瞪大了眼睛,又轻轻地“呀”了一声。
陆铮鸣:“……”
片刻后,堂屋里人头无声攒动,和四束手束脚,战战兢兢地挨着陆铮鸣站着,漆黑的眼珠子东飘西飘,就不敢往上看。
坐在上首的人慢条斯理地捻着茶盏撇着沫子,瞟见了和四的小动作,“嗯哼”了一声,冷不丁喝道:“站直了!”
和四脊梁骨从上到下抖了一遍,眼睛不敢飘了,陆铮鸣不敢靠了,赶紧麻溜地站成了根木桩。
上首白发苍苍的老者面上无须,眉毛和头发一个花白色,脸上皱纹叠起来一层接一层,直接将本就不大的眼睛给埋没在了皱纹里。
虽然那双眼睛小的快瞅不见了,但是一扫过去仍是像刀刮似的,将和四刮得脸皮生疼。
至于陆铮鸣,那就不是刀刮了,是挫骨扬灰。
和四两股战战地站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壮汉间,心里头有点虚。
再看自个儿原先的头一号狗腿子赵精忠,此刻也和只鹌鹑似的萎缩在那老头下方,心里更摸不着底了。
他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敢吭声开口,只得硬着头皮道:“听说你是我干爹。”
老者:“……”
赵精忠乃至众人:“……”
“唉。”老人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小废物!把咱家的心血给拱手让人了不说,自个儿还差点一命呜呼嗝屁了,你让咱家日后入土该如何面对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