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自觉自己不是个忠肝义胆的贤臣,但俗话说得好,养只小猫小狗养了一段时日都有感情,何况那么大一孩子?
他尝过那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而小皇帝若一旦落难,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和臻,”陆铮鸣的声音响起在咫尺之处,近得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吐息,他叹息般道,“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矛盾的很,总是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存着一丝温情。你想过没有,你若执意留在京城,可能不仅帮不了他,反而……”
陆铮鸣不清楚萧巡对和臻的觊觎从何而来,但如果萧巡真的对和臻上了心,和臻越是维护小皇帝,无意越会激起萧巡的“斗志”。
当今的权宜之计,就是他带着和臻暂时远离燕京的风云变化,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心治病。
只是……
这当事人,似乎不太乐意。
和四自是不愿意,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没有立即拒绝陆铮鸣提议,而是沉默片刻道:“容我好好思量思量,再说……这北蛮入侵,内忧外患的,我如何立即走得了。”
这回答倒是出乎陆铮鸣的意料,他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低头亲昵地吻了吻和四的眉心:“行,你说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他嘴角含笑,可眉头却紧缩不展,看来和臻的身体状况比他看见得要糟糕许多,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松口,考虑离开燕京。
……
和四这一考虑,就考虑了许多日。
这几日,他的依旧没有好转,不仅如此,连着耳朵也开始不好使了。整个人半聋半瞎,连吃个发都快尝不出酸甜苦辣。
除此之外,朝里宫里倒是安稳太平。
萧巡入了皇室宗谱后,也没再掀起什么妖风恶浪,和其他皇子王孙们一起上学点卯,什么异动也没有,甚至连寿春宫都少去了。
他休假养病在家,内阁们也没趁机打压司礼监和东厂,似乎大家都安安分分地享着太平盛世,过着平安喜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