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
行吧,脸皮厚的碰上不要脸的,还是不要脸的赢了。
跟就跟着吧,就当溜条小京巴狗了,和四没好气地瞅了一眼黑皮精瘦的陆铮鸣又觉得说是京巴狗太抬举他了,是条土狗和狼的串串还差不多!
玉蟾宫里头照旧常年冷清,瓦檐上灰累几层,殿头挂了几条长长的蒿草,院里晾了一水的粗麻,整得和比乱葬岗还萧条几分。
新正即至,宫里头哪出不是张灯结彩,花里胡哨得和大姑娘出嫁似的,虽说这儿是冷宫但也不能搞得这么披麻戴孝,大家一起要玩完的样子。
故而冷宫里头的管事才听见响动,诚惶诚恐地迎出来,人还没给和四跪下呢,就劈头挨了一顿训。
“好大的胆子,没有大丧竟敢在宫中晾麻挂草?不想活了是吧?!”和四凤眸一扫,厉声训斥道,“不还赶紧着人给摘下来!”
管事噗咚一声,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委屈地辩解道:“督主明察!督主明察!这可是庆娘娘她老人家的主意,她非说,非说……”
“小四子!你莫训他!是老娘让他这么干的!”说曹操曹操就到,正主庆娘娘粗狂的嗓门从殿里一路奔出,只见她虽然没身披粗麻,但也是一身惨淡素衣,发髻上还扎了朵白花,她一手拎着个酒坛,醉醺醺地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小四子!你好久没来看老娘了,可是刚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大概是这位庆娘娘和庄重肃穆的皇宫风格太迥异,和四身后的陆铮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小四子???
和四琢磨了半天才琢磨过来她喊的是自己,也明白过来陆铮鸣笑得是什么,脸色顿时黑得和锅底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带起几分谦逊温和的笑,劝道:“娘娘,大行皇帝走了已有段时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出大孝了,您这么做不合时宜。您要是真惦念
“我惦记那个王八犊子皇帝干嘛?”庆娘娘斜眼瞪他,突然瞪着瞪着眼泪往下掉,她将酒坛子一摔,兀自抹起泪来,“我是在给我那可怜早夭的孩儿守孝啊!我的儿啊!他才那么点大!”
她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陆铮鸣一直看好戏的神情突然微微收敛,眼神深邃地看向哭得气壮山河的庆娘娘。
玉蟾宫管事和其他冷宫里的娘娘们一副见怪不怪的麻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