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脸色微变,当即冲着筒子楼上警戒的士兵吼道:“吹警哨,准备战斗。”
尖厉的哨音在秀水河大桥的筒子楼之上响起,正在忙着布置障碍的士卒们丢掉了手里的东西,一个个迅速地向着阵地跑了回来,片刻之后,整个的扇形阵地之上,已经布满了士卒。
稍倾,急骤的马蹄之声响起,张喻抬眼看向前方,果如昌永岗所言,一骑在前,十数骑紧追在后,前面那人,毫无疑问就是明军的斥候了,此时看起来却是狼狈得很。
身后羽箭如飞,前方的明军斥候伏在马上,只顾打马而逃,根本就没有还击的可能。
“快一点,再快点。”张喻焦急地道,他不可能派自己的麾下出去迎接,对方是骑兵,他这里可是士卒,派上几十人出去迎接,在对方十数骑斥候眼中,只是一堆待砍的菜,能充当斥候的都是军中翘楚。
“铁牛。”他大吼道,一个汉子奔到了他身边,手里提着一张铁胎弓。在大明,因为弩机的存在,弓箭手这种培养周期较长的士卒,基本上已经被淘汰,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弓手,都可以称之为神射手,都是极精于箭术的好手。而他们的弓,也可以根据他们自己的要求由军工坊为他们量身打造,基本上作为殂击手在用。
“去接应那个兄弟!”张喻大吼道。
“是,校尉!”铁牛应了一声,一手提了铁胎弓,一手擒着一壶箭,几个窜跃,便冲向了前面的那片开阔地。
就在此时,狂奔的明军斥候战马一声哀鸣,扑倒在地,数枚羽箭插在战马的股上,有一根好死不死地正中粪门要害之地。马上的斥候一跃下马,毫不停留,也不回头,只顾着向前狂奔。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飞来,射中了这名斥候的小腿,斥候重重的跌倒在地,翻过身来,已是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铁牛便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一块石头之后冒了出来,张弓,引箭,嗖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一名秦军斥候面门中箭,倒仰着栽下马来,这些明军之中的神射手,射术之精可远非一般人能比的。
一箭既出,铁牛快速引弓,出箭,连射三箭,三骑栽下马来,此时,追来的斥候已是分成了两股,两骑奔向倒在地上的明军斥候,另几人却是策马冲向铁牛,一边迫近,一边不停的引弓射击。
两相对射,铁牛可就没有那么从容了,而且对方马速太快,很显然对方是瞧准了这边的守军没有战马,打算将他们两个都斩杀当地之后,再从容退去。
铁牛只能一边引弓还击,一边退身身后的障碍区,此时的准头,可就不怎么样了,对方斥候从容地能躲避开去。
“昌先生!”桥头之上,张喻转头看向昌永岗。现在的状态便是铁牛能够确保无虞,但那个斥候铁定要被斩杀当场了。
昌永岗一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其实那不是石头,而是前段日子修筒子楼是遗留下来的一些小水泥团,不过坚硬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