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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温良记得,有一次皇帝教他识字。

说白了就是变相罚他抄书。

抄书是最低级的手段,祁温良并不怕,他本以为抄上十本二十本,抄得他手指发痛,皇帝就能满意了。

不想这天还没抄完半篇文章,皇帝就来了。

皇帝说他抄错了祁家祖训,要他去祠堂罚跪。

罚跪祁温良也不是很怕,去就去了。

可去了他才知道,时间到底有多难熬。

皇家的祠堂,既气派又阴森,祁温良总觉得高高的房梁上隐藏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天色一暗下来,他就止不住地害怕。

起先只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后来渐渐吓得抑制不住地发抖,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开始高声呼喊自己错了,开始一声又一声地祈求皇帝的原谅。

其实他那里错了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但他知道皇帝要他服软,他只能服软。

他太害怕了。

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因为害怕,他也顾不得形象了,只一个劲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