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黑框镜面上水痕斑驳,墨发贴着面颊,发梢还在不断地滴落着水珠。
浸湿的衬衣贴合在身上,勾出了流畅而漂亮的线条。
布料褪去几分白色,变得透明而通透,影影绰绰的地出几分冷白肌肤。
楚年微微垂着头,一言未发。
宦朋斌挣得片刻的喘息机会,他顾不得身体快要散架般的剧烈疼痛,连滚带爬地直起身子来,忙不迭地逃离那个魔鬼。
不够。
还远远不够。
楚年抬起一丝头,视线锁在宦朋斌身上。
他眼睛是深沉的黑,乌沉沉地卷敛了所有光束,只余了深邃的、看不透的无尽黑暗。
那望过来的目光阴冷森寒,杀气四溢,让宦朋斌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
宦朋斌强稳下心神,不断地警告自己要冷静,才没有十分丢脸的拔腿就跑。
楚年仍旧半跪在原地,带着斑驳红迹的手垂在身旁两侧,虚虚地拢着。
周围各种声音嘈杂一片,他垂下头,不想去听、也不想去看,更不敢去看……
那人的神色。
他会生气吗,他会错愕吗,他会认为自己可怕吗?
蓦然间,视线间闯入了一双手。
五指纤细而修长,皮肤柔白而细腻,莹莹似玉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