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是这样,是你从来没看出来而已,”他甚至笑了一下,“咒术师都是疯子。”

神他.妈咒术师都是疯子。

松代一树头都要炸了,五条悟还在那里不急不缓,调笑似的贴着他的侧脸,白蛇吐信一样用牙尖捻了捻舌尖:“现在,你后悔十几年前救我了吗?”

这话一出,松代一树脑子里嗡的一声,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怎么,他要现在真说句后悔,五条悟是不是还得当场自裁在他面前把命赔他?

他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五条悟你给我脑子清醒点。”

松代一树这会像是个瞬间炸毛的伯劳鸟,浑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在为他担心。

五条悟没忍住,脸上笑意更深了一点,语气倒是很委屈似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哪了?

松代一树挣扎着想给他一脚。

五条悟歪歪头:“只要你陷入险境,我立马就能感受到你处于危险,你就可以完全不用像这次一样去给别人发定位。”

他说着说着,忽然灵感来了似的兴致勃勃补充道:“甚至我们还能立下一个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对方在哪里的束缚。”

“这个束缚是双向的,”周身的时刻准备形成束缚的咒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激动似的,随着他说话的吐字不断闪烁着浅色的蓝光,不断扩充着束缚内的补充条款列项,“我能时刻知道你在哪,你也可以时刻感受到我的位置。”

五条悟是认真的。

松代一树头皮发麻,后背顺着他指腹的位置窜上一股冷气,忍不住想要逃离似的往旁边翻:“五条悟,你有病吧?”

他恨不得扒开这人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你要脑子不合适你就去治,早治疗早康复。”

“你这话没骂到点子上,”形成束缚的咒力还在不断闪烁,五条悟一把拉住他,开了个大地图炮,“咒术师都有病。”

心脏随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剧烈搏动,松代一树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被五条悟气出心脏病,罹患脑溢血。

“不可能,”他一口回绝道,“这种束缚我绝对不会同意。”

“好吧,”五条悟只好委委屈屈缠住他的手指,无视松代一树剧烈起伏的胸口,无比遗憾地小声道,“那就不设立实时位置的束缚了。”

松代一树感觉自己这会快要过呼吸翻过去了,字字句句都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把前面那个也给我取消。”

“前面那个……不行,”五条悟一顿,周身咒力光环更亮,俨然束缚即将形成,“我可以什么都答应你,但是这个不行。”

不对劲,松代一树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这是个单方面,只要其中受束一方承认就能完成的束缚。

就像是术式公开一样,想要完成它,根本就不需要束缚的另一端进行承认。

这个束缚本来就是用不着他同意的。

咒力成带,如水一般缠绕在两个人周身,闪烁的蓝色浅浅光华像是坠.落在银河里被碾碎的星星,而后,缓缓归于一片沉寂。

结束了。

他现在是个普通人,只能看见咒力却完全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于是,他现在也感受不到这个束缚到底有没有真的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松代一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几乎拎不出一条完整的思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