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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梨子能否食用的标准是用手细细一捏,若能明显感觉到果皮下有浑圆的果肉在挪动,便表示这颗梨子可被大快朵颐。

冻乳梨一般都是一根枝头生两颗,采梨工人取梨的时候不会只摘果子,而是把果子连带着其枝条一道剪下。

说来也巧,此时正好有个在驿馆做工的姑娘走了出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场院另一头正起哄喧闹的人群,而后连着枝条采下了两颗冻乳梨。

枝条一剪下,中空状的枝条里乳白色的汁水竟汩汩而出,这些汁水就是冻乳梨的汁液,冻乳梨的枝条与其说是枝条,更像是一根专门吸食果浆的管子。

姑娘小心翼翼地把两颗甜梨以枝条剪口朝上的位置摆放好,防止甜梨汁水不断冒出。待到想吃了,再将枝条稍稍剪掉一段,就能重新享用美味了。她又只手捏了两个梨子,重复之前的过程轻轻揉捏,判断梨子是否成熟,但是一连捏了好几个,整树的梨子似乎只熟了这两个。

不能大饱口福的姑娘有些泄气,她转而拿着装有梨子的小篮朝众陀罗尼走近两步,站到石墩上踮起脚往被围在中间的两人看去。因为正好看到了两人的侧面,她清楚看到白发男子的手正放在什么位置。

一阵赧色立时爬上姑娘的面庞,但因为这里大多都是魔域大能、贵族,她也没胆子再看下去,虽然她很想看。

待尹陆离抱着沈延年以极小幅度往前压身子,把自己送入对方手中的时候,沈延年再次问:“这样还是玩笑?”

尹陆离急急地喘了两口气,明明他们身处广阔的空间中,被肉眼不可见的空气包围着,但他依旧无法把过多的气息吸入肺腔,让自己的心脏别因氧气不足剧烈跳动。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告诉沈延年这样也是玩笑。

可身体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原以为沈延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想沈延年又在耳边低语一句:“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就回报什么,你向来如此。如果你觉得这是玩笑,不如你也开我玩笑。”

一道热气以势不可挡的冲劲直冲了尹陆离的天灵盖,仿佛他全身的血,除了汇聚到丹田之下,就是再往整个头颅上冲。无数血红细胞一个个地窜进从未进入过的毛细血管,导致他的面颊不仅发红发胀,还开始发痒,痒得心焦,痒得难耐。

他将双手换上沈延年的脖颈,来掩饰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紧张。

他以为轻揉是最后一步,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沈延年将一只空闲的手挪到他的后颈,防止怀中的人逃脱。就如那个雨夜初次将细密的吻落在额心,这一次,沈延年的吻一如既往从额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