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们全副武装,维持着秩序。
他们自己当然是相当紧张且关切的。
不过任务比在秦国时候轻松许多。
因为韩人根本不知道秦王政是什么。
那是谁?好看吗?是做什么的?
好人还是坏人?
他来做什么?
他来不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些事是韩人们不清楚,也并不关心的。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秦人听到听一件事时候的热切与激动。
没有了这份热切与激动,秩序就不会混乱。
秦王政?
来了就来了呗。
叫我站在这儿接他就站呗。
车队骨碌碌过来。
拉扯的马没有多么高大,不会叫人一见就觉得神骏不凡。
于是对于马车上的人的敬畏,也就少了许多。
道路两旁开始有些骚乱。
不过,这骚乱不是韩人引动的。
而是负责维持秩序的秦兵自己。
他们反而是最激动的。
车队中央,清朗隽逸的年轻人掀开了帘子。
他看向车外。
手持利器激动不已的健壮士兵,好奇的瘦弱的庶民。
嗦手指头的小孩子。
老眼昏花的老叟。
人头涌动。
士兵们与他对视过,情不自禁得将腰杆挺得笔直,头颅都高高扬起。
年轻人只是笑笑。
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口号或者赏赐。
然而士兵们心头有无穷无尽力量涌出。
马车缓缓前行。
一步步,接近韩王宫。
本来,按照规矩,城中的贵人与原韩国的国主,应当在城外六里跪迎。
不过一切都要按照秦国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