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极细微的动作,但对于霁林来说,阮星舒眼睫的颤动就像是扇在他的心头。
在霁林期待的目光中,阮星舒睁开双眼,他的眼神很快变的清明。
阮星舒先看看头顶,又扭头看向坐在身侧的霁林,起身质问道:“你故意让人灌我!”
故意灌酒这件事,霁林并不觉得能瞒过阮星舒,所以也不否认。
霁林看着阮星舒晶亮的眼眸,面上浮现出一抹笑道:“所以,我猜对了。”
猜?
阮星舒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霁林在床边坐着,并非笃定他的清醒与酒有关。
霁林只是在赌。
阮星舒心里那个后悔。刚刚霁林进帐的时候他就“醒”了,他只是在装睡。
见霁林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阮星舒想到霁林授意那些人灌他酒,以为霁林已经有了准确的把握,这一遭他躲不过去了。
又想这事迟早要面对,阮星舒索性坐了起来。
谁知道霁林根本不确定,他只要再撑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这一劫就躲过去了。
虽说他不能一直躲,但能多拖一会儿也是好的。
真是白亏了他装睡的好本事。
阮星舒神色连番变幻,竟是越想越觉得委屈,他捂着胸口受伤道:“娘子,你学坏了。”
叫霁林娘子,阮星舒早已习惯了,现在脱口而出,也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