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回溯到日本旅行的那段时光,那间大床房,那扇半透明的玻璃。
这地方真适合把人弄哭,眼泪混在氤氲的水汽里,行径再恶劣,仿佛只要覆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就能将那恶劣过滤掉一层。
他会压制他,更怜爱地吻他,吻去的既是水痕,也可能是泪痕。
任衍的呼吸不可遏制地沉重起来。
他轻叹了口气,思想并不正派,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冲了个澡。
任衍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浅蓝色的细纹衬衫配同色系的修身牛仔裤,他喷了香水,辛辣的木质调古龙水,气味很浓烈。
洗完澡思绪还绵延不断,停留在最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所以手抖,香水喷多了。
鬼知道他洗澡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捯饬得怪骚包的,像是要见老丈人的准新郎。
任衍打开车窗,吹着晚风,试图将身上的香水味散去一些。
他约了段吹雨去挑选家具。
其实跟准新郎见岳父岳母的程度也差不离了,像是要结婚,置办新房。
一见面,段吹雨就跟小狗儿似的贴在任衍颈间嗅啊嗅:“哇,衍哥你好香啊。”
那味道就像段吹雨偶尔与他亲热时,贴着他下巴嗅到的须后水的香味。
是成熟男人的味道。
任衍用手指抵住他的额头推开他,偏过脸去,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喷多了。”任衍瘫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