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不住,不想再装,睁眼开口:“来都来了,干嘛一声不吭。”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段吹雨的嗓音带着起床后的嘶哑,打破了宁静,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任衍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他。
“醒了?”任衍压低声音问。
“一直醒着。”段吹雨坐起身,盯住任衍的眼睛,忽然问:“你觉得我讨厌不讨厌?”
任衍没由得一愣,搞不懂段吹雨这疑问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只有傻子才会提出来,任衍觉得段吹雨是个笨蛋,但还是正经地回答他:“不讨厌。”
段吹雨当真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任衍瞧着,心里竟生出一股怨气。
又怨又无奈。
这人怎么生得这么愚钝。
段吹雨终于想起来询问任衍的来意:“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送你上学。”任衍压着嗓子说,“汪垣他起得晚,我怕你人生地不熟的,醒了不知道上哪去。”
“你几点醒的啊?这么早就赶过来。”段吹雨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准备穿外套,低头一瞧自己的红秋裤,一怔,忙不迭又蹿进了被窝里。
昨晚任衍怕他晚上睡得不舒服,把他校服校裤一并脱了,轻装塞进了被窝里。
“靠……”段吹雨捂着被子,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含糊道:“我换个裤子,你、你转过去。”
任衍轻笑一声,顺他意转过身去。
段吹雨出嫁新娘似的,格外扭捏,殊不知昨晚这脸面就荡然无存了。
穿好衣服,两人静悄悄地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