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段吹雨低骂了声,“讨厌什么,讨厌你个鬼。”
他酒劲彻底上头,任衍要送他回家,他推说不要,非要去任衍的学校,要去他的宿舍睡觉。
任衍不从,他就耍赖,蹲在路边不走。
他确实醉了,意识还算清醒,言行却已经不受大脑控制,有些无厘头。
任衍拿他没办法,答应了。
学校的宿舍任衍许久未住,但偶尔会回来收拾一下,还算干净整洁,他跟室友早已冰释前嫌,只是为着某些原因,依旧在段吹雨家住着。
室友一人独居已久,谁知这日任衍忽然扶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开门进了屋。
“你回来了?!”汪垣惊了一跳,看了眼任衍身旁的男生,“这……不是你教的学生吗?”
任衍“嗯”了声:“喝多了。”
汪垣点点头:“看出来了,你怎么把他弄这来了?”
段吹雨大爷似的,走到汪垣面前戳他的胸口,一脸张狂跋扈:“我不能来这吗?”
汪垣应着醉鬼的话道:“能能能。”
段吹雨脚底打飘,眼前天旋地转,站不住,手撑著书桌用力眨了眨眼睛。
余光瞥到桌角的一个白色塑料袋,段吹雨眯了眯眼,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任衍正在身后收拾床铺,段吹雨伸手一把抓起那个塑料袋,凑近了端详。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段吹雨嘟囔着。
白底绿字,小小的一袋,揭开一看,纱布、红药水、碘酒、创口贴……
段吹雨神经迟钝,记忆倒是飞速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