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狠毒残暴的女人!”
“我们不能束手就擒!”
于是绯红就听见了这样的一番论调——
“古者明君在上,通晓舟水之喻,你今日将我们垒成京观,焉知他日你的百姓,不会被我君悬于城门!”
绯红垂眼看去,是一个愤愤不平的青年将领。
“错了。”
“真是大错特错了呢。”
她笑声嘶哑,晃起三根手指。
“第一处错,我宗政绯红被元魏亡国,这次回来,不是来给你们当仁爱明君的,你们魏军怎么死的,死的多惨,孤不是很关心,若你们对孤的处置不服气,欢迎你们化作厉鬼,夜夜向我索命。孤在高床软枕上,随时恭候。”
“第二处错,你是俘虏,是囚奴,你该惧我,畏我,而不是像个小牛犊,跟孤讨价还价。”
“第三处错,孤小心眼得很,杀我一族,我当断你九族,屠我一城,亦当百倍奉还,你们元魏皇帝城门敢悬一日,我就敢垒上一月的京观!”
她轻抚双掌,掷地有声。
“魏军投毒,害我子民数百,就从你们开始偿命!”
青年将领面上多了一分惧色,他正要开口挽救,反被士兵捂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绯红将惨叫声抛之脑后,骑着马,慢慢踱进城中。
四年前,含章一夜崩塌,王城鳞都的大章门在雪夜里亦被烧得半残,剩下的,是一具苟延残喘的壳子,至今还未修缮完整,随处可见一些焦黑地段。小公主怕她触景伤情,特意捡了一些自己的趣事来说。
她本有机会跟绯红一起去龙荒朔漠,但小公主觉得家还是要有人看着的,于是自告奋勇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