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点说,装的。
魏殊恩厌恶一切不是自己主动的触碰,就跟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似的,被人挟起来,强迫自己吃上两口。他城府深沉,落于险境当中,会非常迅速做出最有利的反应。
但现在……是不是有些失控了?
他一边恨不得这人暴毙横尸,一边又同这人在陌生国境的夜晚里翻云覆雨。
他既冰冷抗拒,又声势俱烈地迎合她。
或许这世间男子都如他这样,厌恶自己在一个女子的身下苟延残喘。
风灯早被软草淹没,偶尔拨开,露出一片灿亮。她不知是起了什么奇怪的念头,越过他的腰,将那一盏风灯提过来,照得他面犯桃花,眼泛血腥。
“您干什么?”
魏殊恩一字一顿地说,“您是嫌这外面还不够热闹吗?”
君王荒唐,自古皆有,偏偏魏殊恩就倒霉,遇到了最荒唐的一位主儿,这些时日他虽没侍寝,可也被她当成一头狸奴,从头到尾都要品个分明。他单知道男人会去销金窟里寻欢作乐不知日夜,但不知道这女人对他这么感兴趣,好似什么花招都要往他身上使干净似的。
魏殊恩满怀讥诮,也许她就是这么荒唐浪荡,又记挂着她情郎哥哥的身体,不敢玩得开,可不就让他替上了。
他甚至还想,她跟心上人一起,肯定会脱她那一堆约指,舍不得划伤他半分。
他就不同了,他是一个低贱的兽奴,主人怎么会在意他伤不伤死不死的?
“箭伤,好了。”她道,“就是留了疤。”
魏殊恩见她低头,专注看着他腰腹的伤痕。
灯火提在女王的手里,眉发皆幽艳。
他略微转头,冷硬道,“没死,托您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