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商陆才知道那叫心疼,长辈对晚辈的心疼。
那他呢?
他又什么感觉?
她的手很有力,血蜜蜡般的底色,商陆却依然清晰看见了红褐之下累累伤痕,她指骨细瘦突出,那厚茧比男子还要粗糙,他的手指被她一衬,如同鲜滑的豆腐。
他会被压垮的吧,像豆腐一样。
他这么一想,突然心悸。
清晨,空气冷冽,还弥漫着昨夜的血腥气味,松脂的余烬跟她的发香融合,悄然燃烧着,干燥又温暖。她突然后退一步,那姿势就像是从背后抱着他,商陆感到别扭,正要挣脱,她一句就钉住了他的脚跟。
“您别动,我的毯子好像要掉了。”
商陆浑身僵硬。
绯红又恶劣来了一句,“他们太坏了,不给我时间穿小衣呢。”
他羞恼低吼,“那你,那你还不快穿!”
“都说了,要送您礼物。”
他耳边是短促的轻笑,随后他的手腕被人牵拉着抬起,那弯刀正抵着乌律的额头。
乌律眼神绝望,然而他四肢被捆,根本逃不开。
“吾王,天命,不,天子,我错了,求您饶我这一回!是那蜃楼惯用妖术,蛊惑了我!我对天子的忠心,是日月可鉴!”
绯红眼梢微动,慢条斯理,“乌律,知道我最讨厌是什么?”
“不是夺权。”
她的腕力很稳,弯刀悬在乌律的额头,没有晃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