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翘鲜少出门,平日里的习惯便是养一些小家伙,粗犷点的,诸如骆驼、野马、牛羊,小型的,就是花鸟虫鱼,顺带一提,他个人特爱养龟,龙荒所有的龟种都被他养了一遍,但都活不过三个月,病美人哭哭啼啼气病了一场。
绯红湿了好几件衣裳,才将人给哄好。
随后绯红便下令,不许公子接触任何一只龟。
绯红从后头抱着谢柏翘,身体随着路段微微颠簸,她漫不经心道,“你把葡桃养得太娇惯了,万一有一天,她长久离了你怎么办?”
谢柏翘垂下眼眸,他臂间还搭着一盏气死风灯,照出姣薄唇形。
“……嗯?你走神什么?”
谢柏翘扬起脖颈,有些眷恋靠在绯红的胸前。
“没什么,只是许久不曾,跟明上这般同骑了。”
从含章灭国,到龙荒夺权,他陪着她步步走来,她身边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面孔。她跟其他人去骑马,去狩猎,去征伐。
她野心勃勃,脱胎换骨,越来越习惯这里的一切,驾轻就熟做她的王。
可他却有些水土不服。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将他从后头抱着,双臂延展过来,自然穿过他的腰,那弯弓射箭的双手,就搭在他所能看见的地方。
他随时都可以触碰。
谢柏翘最喜欢的还是北上龙荒的那段日子,他们一起睡马厩,在湿冷的夜里相互取暖,看着蝴蝶披着雨露,从眼前飞过。暗夜里,那蝴蝶似一道惊艳的流光,化作了谢柏翘每一场美梦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