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君分明还那么小,十五岁,足足比他小了十岁,个头还不到他胸口,偏偏她探过来的时候,压着他的脖子,存在感无比强烈。
“咕咚。”
他硬生生咽了下去,肺腑好似烧了起来。
绯红把他拉到胸前,贴得更紧,又将他白狐裘的兜帽翻了上去,毛茸茸的雪白领子盖住了他大半边脸,只露出公子姣好诱人的唇形。
“如今魏军大肆搜捕我宗政皇族,多人,不见得安全。”
绯红说了一句让谢新桃很不解的话。
“馈赠来得太轻易,总会有人不珍惜的。”她淡淡道,“那就只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认清事实,含章已经不同往昔了,该收敛起那慈悲的心肠。”
她调转马头。
“走!”
“驾!”
一段时间后,体弱多病的谢家公子被放上了马车,谢新桃过来给她哥喂食,顺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明上说的馈赠是什么意思?……哥?”
谢家公子歪坐在柔软的绣垫,也许是骑马颠簸,他玉冠微斜,发丝凌乱,夹着一两片还未化开的细雪,而簇拥在蓬松领子里的脸庞,泛起了红晕,一路烧到纤颈。他用冰凉的手指捂住脸,试图遮掩可疑的滚烫,但就连他的手,都是热的。
方才策马狂奔,她一直紧揽着自己,不,应该说把他夹得很紧,没有一丝缝隙,生怕他会掉下去。
谢家公子躺过木板,也躺过棺材,唯独没这样亲密躺在一个少女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