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僵住了。
昆山玉君强行按捺下心头烦躁,他飘然落于水榭,下面则是一池温水,里头全是酒坛,隐隐淌过一丝清甜的酒香,而昆山玉君更觉恶心,以袖掩鼻。江遮随手递过来一个玉盒,“一些梅脯,可缓孕吐。灵虚,你记下来,日后也备些,应付发作。”
江遮本想找个熟事的女子照料师弟,然而环视半天,鲜少有怀孕过的女修,太上长老年纪又那么大了,侍奉他师弟不合适,找了半圈,只能找到掌门顶替。
掌门猝不及防被点名,还愣了一下。
于是江遮又说了一遍,顺带嘱咐,“师弟这是头胎,危险大,你们务必要谨慎当心。”
掌门恭敬应是。
江霁眼睫泛着一层白霜。
“嘭——”
一声爆响,壶中天地顷刻动荡,温池内的酒坛子全都碎裂,浓郁的酒香呛得众人喉咙发痒,咳嗽不断。
昆山玉君这个始作俑者也没好到哪里去,原本止住的孕吐愈发严重,他扶着栏杆干呕了起来。
掌门连忙拍背。
“师祖!师祖莫动气!身子要紧!”
掌门被一掌拍飞,鼻青脸肿。
昆山玉君冷若冰霜,“师兄,你我是同宗同源,你还要替一个毁我飞升的妖女骗我吗?”
“何为骗?”
昆山玉君森然道,“本座肚子里是真的有了一个孽种?”
医家圣君摇头。
昆山玉君神色稍缓,“那师兄为何与她一齐诓骗我?”他忍不住猜疑,难道江遮跟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