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扫过。
申请人,陈京直。
他的字迹向来锋利如刀,但这份申请表写得潦草又慌乱,失去了所有的锐气与骄傲。
“陈京直想要见你。”管晨星神色复杂,“在全球公告的第一天,他就疯了,想要冲出平民区见你,还把看门的丧尸打得半死,最后他们用电棍制服了他。我跟其他医生去看过他了,严重骨折,肋骨移位,内脏器官损伤严重。”
昏迷中还叫着她的名字。
然而这个严重骨折、被医生们诊断要躺在床上休养五六个月的家伙,第二天就下了床,靠着两只手臂,从楼梯一路生生爬到平民区的出口,再用渗血的肢体写下了这一份申请表。
写完之后,男人又爬回了宿舍顶楼,从天亮爬到天黑。
等他再一次躺上那张架子床,他又昏迷过去了。
现在医生们与死神争分夺秒,根本不敢离开他的身边。
“你要……见他吗?”
管晨星低声地问。
“你希望我见他?”
管晨星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问得这么暧昧?他本来就不是她的什么人,更无权替她做任何的决定。她这样问,就好像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男朋友。
“那就去看看。”
她说得那样漫不经心,又抹去了两人之间的危险气氛。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管晨星失魂落魄,领着绯红去了平民区。
楼梯尽头有最后一间房,房门紧闭,两边贴着褪色老旧的对联。
宿舍顶楼的风刮得猛烈,玻璃窗被震得哗哗乱颤,绯红拢起被狂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单手敲了一下房门。
是她的护士小迷妹给她开的门。
“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