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去不回头的,还有死性不改的师弟。
释蝉月捧起了老龟的龟壳,对弟子说,“外面日头太大了,伤着我师哥了,你抱着寺主,去青莲池凉快凉快。”
老龟:“?!”
你个忘恩负义的,你敢让你师哥喝罗汉的洗澡水!
你忘了哪个家伙,趁着老龟我睡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老龟称帝那一日蜕下的龟壳给昧了!这一世可不是第三世,是你释蝉月为了证道,自己给姻缘线打的结,还把龟壳压上,防止自己动心,这些事情你都忘得一干二净吗!
释蝉月没忘。
但第一世与第二世、第三世的轨迹重合起来,他始终都觉得,自己不是之前个纯洁的蝉灵了。
从前它是它,现在他是他。
禅心染絮,菩提又惹尘埃,想要脱身并不轻易。
释蝉月跟着元绫纱去了仙帝的清都紫微。
她在一片绚丽的天光中迎接他。
那一刹,释蝉月想到了他出家前看到的那一尊佛,它倒在一处衰败的佛庙里,金身粉碎,却还在拈花一笑,令他颇为震撼。而眼下,他的女施主坐到了诸天共主之位,身后亦不是残破寺庙,而是天风乍起的瑶台银阙,繁灿得令人不敢直视。
佛在心中,心上人却在眼前。
“帝施主。”
释蝉月手缠佛珠。
“首座来了。”
她笑着走上来,元绫纱很有眼色地避让开来。
“这次找首座,是想让首座帮我一件事。”
“施主请说。”
释蝉月跟她行走在三十三重天里,脚下的星辰与日月在不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