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州不知道春眠的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之后,这才沉声问道:“侄女此话何意?”
见赵白州身形僵硬,语气疏离又戒备,春眠想了想之后,这才开口:“七叔,我并无恶意。”
说到这里,春眠轻抿着唇。
容色艳丽的少女,薄唇轻抿,神色浅愁的模样,倒是让赵白州心生猜测。
莫不是,回了赵家之后日子不好过?
可是不好过求上自己这里也没用啊。
他就是个没什么用处,多年未能再进一步的穷秀才,养活自己一家都费劲,更何况是帮助别人?
春眠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这才握着杯子,指尖微动,似是轻喃道:“七叔,不瞒你说,这是我回扬沙村喝的第一口水。”
赵白州听完就愣住了。
春眠回赵家村已经三天了,三天前,穿着华服的少女,从村口一路行至赵长山家里,半个村子的人都看到了。
三天了,连滴水都没喝,是赵家人刻薄,还是忽略了,或是怎么样?
那个抱错的姑娘在赵家的时候,虽然说日子过的也清贫,但是能吃饱穿暖,怎么轮到亲生的回来了,却被忽略至此呢?
赵白州心生不满,只是他自顾不暇,又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所以只是微垂着头,半晌未言语。
“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七叔诉苦的,只是想着,家里人可能是习惯了跟张小姐相处,所以跟我处不来,而我也确实不太习惯住在家里,床板太硬,干草还剌人,柴房的味道也不太好,如今是春日还好,若是到了冬日里,只靠着一身衣服取暖,怕是过不下去的。”说到这里,春眠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