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交代高渊,每三天便要换一次药,药帖则需连续喝上二十天。
于是陆玖岚每天早上都会看见一碗药汤放在床边,可那人从他醒后那日便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连换药时两人间也是静默不语。
他弄不清高渊的想法,为何对方还会留在这合院里?为何会帮他换药熬汤?
经过那么多不堪的事情后,他压根不敢往何任有关情字的方面想,不论是爱情友情甚至是同情。
毕竟两人之间……在三年前那件事过后,应是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沉默的相处经过了十天。
高渊便帮他的伤口拆了线头,那伤处看起来愈合完整,已无当时令人怵目的剑口,由此可见帮他缝伤的人医术高深。
陆玖岚看着对方长指在他腹间动作,垂眼道:“伤口已经愈合,剩下的我能自己来,你若想走…便能走了。”
对方半晌没答话,而陆玖岚方才也是垂着脸说话的,似是不敢抬眸。
良久,高渊才开口道:“你要关我便关,你要我走便走,当我是什么?”
他说这话时语气毫无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玖岚闻言,心绪又是一团混乱,道:“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高渊却没再说话,将他纱布包上后,便离开房间。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陆玖岚身体已复原了七八分,老大夫抓的药帖也帮了很大的忙,只是他与高渊之间,即使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交谈互动依旧是稀少而疏离。
他觉得这种感觉大概就如同天空与大海那般,互望着,却永远碰不到对方的心,已是连最简单的互动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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