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鹤手拿几支粗针,一一用药草沾过针头,刹时间,黎墨夕的身子却突地剧烈发颤,似乎忍受不了身躯疼痛。

于是他头也没抬,快速道:“无灼,你身上凶煞气被激发,那气息太重,对墨夕伤口不利!你得先出界找个地方待着。”

肖无灼见对方手上快速穿线引针,便没出声应答怕影响,颔首后即又出了结地。

时间一刻刻的走过。

小院里,满布着沉重气息,枕鹤双眸紧盯着徒儿的伤处,手上专注的缝着伤,偶尔拿布擦拭流出的鲜血。

一个时辰后,他才将粗针扔回盘中,用力呼了口气,抬手擦汗。

地上一团沾满血的被褥,一半已全湿,皆是逢伤过程中黎墨夕流的血。

黎墨夕安稳的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可呼吸已不像刚被抱进时那般微弱,胸前用纱布巾轻轻掩盖,没缠上绷带,因那伤口极深,剑口划破皮肉刺进,最外围那处血肉裂糊,还会渗血,每半个时辰都须换一次纱布巾。

枕鹤往黎墨夕腹间看去,接着随即皱起两道白花花的眉毛,表情似为疑惑不解。

眼下他能感觉对方腹腔深处那颗金丹流转,可上头灵力如今丰满充足,正流畅的运行着,并且不为还丹蛊所为!

那蛊虫现在应是趴在丹上睡大觉!

可明明黎墨夕未曾剖腹换丹,丹灵怎会忽然如此饱满丰沛?

还有肖无灼身上突如其来的凶气并发,连带落悬也跟着躁进。

枕鹤压下心中种种疑惑,望向榻上徒弟,黎墨夕转醒至少还要三天,待人醒后再问也不迟。

于是他便抬手画符,递音与肖无灼联系,赶紧告知对方眼下黎墨夕的伤口已无碍,让人先安心,也顺便将丹灵之事一同道出。

此时此刻,枕鹤结地里的清静,与布满血色的大树底下宛如是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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