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落院的新案台大桌上,说道:“肖焕,仙尊让大家放松五天,你怎么不一起休息?”

他知道对方仍是天天都到山壁区练剑,未落下任何一天。

眼前案台已然换新,由他当时挑选的桃木所制,上头木纹浅淡好看,透着淡淡桃木香。

肖无灼道:“我身上无伤,不必休息。”

黎墨夕道:“你是不是晚上都有去医堂?”

“嗯。”低沉的嗓音回道。

“既然去了,怎么不叫醒我?”黎墨夕笑笑,望着对方靠近的身影。

肖无灼道:“你在熟睡。”

他站至黎墨夕身侧后便自然的抚上对方颈肩,手指往那肌肤上轻蹭。

黎墨夕弯眼含笑:“你唤我起来,我就不睡啦。”

对方施于身上的力道轻轻淡淡,浅浅的磨着他颈部周围。

打自他住进医堂的第一夜,半夜时分总觉得有人坐在身侧看着自己,可因大夫担心他夜里伤口疼,睡梦中会挣扎抓撩,便于睡前药汤中添加了安眠效果的药草,故他睡的算稳,是翻身之际迷糊睁眸时,看见一抹深色剑穗散在床沿,他便下意识伸手抓住,可几乎是在拽住瞬间又沉睡过去,如此重复了几天,如梦似幻,每每早晨清醒时,床边又没个人影了。

但他也知晓肖无灼为何总选在半夜过来,前几日穆洵来医堂探望他时,说对方在入凶兽山首日便找到两枚晶符的事已然传开,似乎是某位大弟子说溜了嘴,以至于修道弟子们崇拜之余不免也议论纷纷,于是肖无灼都挑半夜人最少时过来。

案台大椅上。

黎墨夕抬起脸,从肖无灼手中拿过落悬,仔细检查一遍深色流苏,说道:“幸好剑穗没被我抓坏。”

肖无灼看着剑穗上的修长指头,说道:“你当时拽的很紧,是因为伤口在疼?”

当时他担心少年伸手的姿势会动到伤,便干脆将落悬放至床边,方便人抓着,直至早晨对方手指放开后才会将剑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