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一辈的名宿对此多数不以为然,觉得朝廷不会自毁长城,但私底下自然不乏议论。至于更加激进的年轻人,在悄悄交流时,还说过不少义愤填膺的话。可此时此刻,更加激动的显然不是这些各派英杰,而是别人。
刘方圆一马当先,朱鹏俊和马三林两个素来和他不大和睦的,也立时挺身而出。
“就是,证据呢?证据在哪儿?”
“凭什么就说神弓门的人是叛贼!”
“早不抓人晚不抓人,偏偏现在跑我们玄刀堂来,你们是何居心!”
眼见玄刀堂的弟子们率先站出来质疑,哪怕和神弓门弟子说过话打过交道的各派弟子很少,可谁都不愿意落了声势,立时响起了无数附和声。
“没错,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污蔑!”
沈铮没想到会遭遇如此强烈的反应,一张脸顿时就黑了。想到皇帝这些年宁可重新整饬总捕司,把权限下放一部分给武人,他一面暗恨就是如此方才放纵了这些武人,一面迸发出了比之前更响亮的怒喝。
“朝廷大事与尔等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儿何干,若再不让路交人,尔等就和叛逆同罪!”
“沈都知好大的威风!”
随着这声冷笑,一个黑影倏然从天而降,重重砸落在地。之所以是砸,那是因为比人先落地的,是一把陌刀。刀柄重重地跺在地上,竟然将坚实的石面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紧跟着落地的人微微屈着膝盖,很快站直了身子,正是越千秋。
“你说朝廷大事与我们何干?须知古书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嗯,就让爷爷的鹤鸣轩再多一本古书好了!
越千秋骑马赶到石头山就发现有异常人出没,立时绕去了后山自己常走的一条小路,因为那不适合马匹行走,他把那匹普通的坐骑交托给了那个随行的玄刀堂弟子,自己直接来了一趟徒手攀岩。让他诧异的是,原本以为必会逃跑的小猴子,竟是也跟了过来。
可此时此刻,他顾不得不知道躲到人群中和谁混在一起的那小子,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沈铮,一字一句地说:“沈都知应该知道,今天这么多少年英杰都在这儿,你要是不说出神弓门是叛贼的理由,没有人会心服口服,到时候有心人宣扬开去,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