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他立时笑意盈盈地说:“当不得两位道长如此夸奖,千秋习武不过数年,如何敢称高手?本来应该是师父亲自见各位,奈何之前我那两个小师弟实在是太过淘气,师父一气之下正在炮制他们,所以只得我代劳了。”
这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云霄子和青英长老谁都不会去质疑。奈何旁边立时传来了一个不那么友好的声音。
“严掌门不是在见白莲宗的周宗主吗?怎么到了越九公子这里,就变成了正在训儿子?”
越千秋见说话的是那个挺古板的英俊和尚,当即不动声色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师是……”
三十出头的和尚撇了撇嘴,这才清了清嗓子说:“贫僧二戒。”
二戒?他只听说过八戒,三戒,这居然跑出来一个二戒?
佛门这么多清规戒律,二戒真的够吗?
越千秋因为这么一个法号展开了疯狂联想,而好奇心实在是忍不住,他竟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敢问二戒大师,你这二戒是戒什么和什么?”
虽说这个法号确实有些诡异,但云霄子和青英很确定,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越千秋这样敢于直接问的。
外间关于二戒的传闻应有尽有,可这位少林最年轻的罗汉堂执事长老自己却从来没有做过回答,而且因为此人脾气非常不好,在少林辈分又高,所以他们都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二戒的反应。
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还是强捺怒气,含含糊糊对越千秋解释两句?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之下,二戒和尚先是冷冷盯着越千秋,见那少年郎笑吟吟地坐在那儿,眼睛里仿佛纯粹只是好奇,他就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是师父当年起的法号,他说,那么多清规戒律,可很多都是本土和尚自创的,佛祖出自天竺,但天竺却根本就没有这清规戒律。对贫僧来说,只要戒贪戒色,那就完全足够了。”
越千秋登时击节赞叹道:“二戒大师的师父是谁?如此看得开的佛门高僧,真是举世少见!本来那些清规戒律就没多大意思,我听说西域不少地方,佛门僧人不禁嫁娶,不禁荤腥,不像咱们这儿烦得很。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只要心有佛祖,那不就行了?”
二戒面上大讶,他盯着越千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蹭得跳了起来,大步走到越千秋面前,竟是郑重其事合十行了个礼。
“就冲着你刚刚说的这话,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见见我师父,他是少林有名的酒肉和尚,法号一戒,比我戒得更少,只戒一个贪字,要不是因为他佛法精深,辈分又高,早就因为离经叛道被开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