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罗杰斯看着布鲁斯韦恩的眼睛，海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而严肃，他当初也是用这样的眼神说出了的效忠国家的誓言————

“虽然我不相信所谓的宿命论，但是我知道强行改变一个人的生死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说着说着，史蒂夫罗杰斯移开了视线，他轻轻的，满怀愧疚地开口，“所以我放弃了。”

“其实你也是明白的对吗？布鲁斯韦恩？”史蒂夫罗杰斯低垂着眼眸，“复活已死之人终究是要付出更大代价的。那个代价可能是复活之人的疯狂，也可能是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唇，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他知道史蒂夫罗杰斯指的杰森托德——那个他亏欠最多的孩子。

终于，在布鲁斯韦恩冷嘲热讽了史蒂夫罗杰斯这么久之后，史蒂夫罗杰斯反捅了他一刀。超级英雄从来都是这样，在他们光鲜亮丽的表皮下是交错的，随时可能渗出血的伤口。

“我们现在谈论的，难道不是九头蛇队长吗？打算做这些事情的九头蛇队长是这个逃生游戏里的反派boss，这不就直接证明了你们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吗？”寇名迟犹豫了一下，如此开口。

“不，你根本不明白……那种知道自己明明能做些什么，却碍于种种无法去做的无力感。即使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但是……”史蒂夫罗杰斯咬着牙，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像是老旧的音响。

寇名迟看了看史蒂夫罗杰斯，又看了看布鲁斯韦恩，他能说什么呢？他想告诉他们，他懂。那种看到父亲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真的明白。但是……

最终还是布鲁斯韦恩打破了沉默，布鲁斯韦恩凝视着寇名迟，在寇名迟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那是不带任何欲望的一个吻，宛若蜻蜓点水，如此干净，如此纯粹。这不是因为补魔，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此刻他想吻他。

布鲁斯韦恩知道，从一开始寇名迟就在竭尽所能的帮他，而他也愿意接受寇名迟的好意。

寇名迟依旧在仰头望着布鲁斯韦恩，捕捉着布鲁斯韦恩眼中的所有情绪。最后像努力维持着长时间不眨眼，导致眼睛睁累了一样，他最终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歪了歪头，“……你还好吗？”

布鲁斯韦恩没有回答，只是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寇名迟的脸颊。这个动作导致寇名迟再次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

布鲁斯韦恩低笑了一声，随后看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移开了视线的史蒂夫罗杰斯，他说出了自己的决断，“既然不知道九头蛇队长究竟如何开启那个所谓的复活仪式，那我们就从根源上切断他达成目的的可能。”

史蒂夫罗杰斯心不在意的应了一声，非常遵守礼节的他难得的没有看着正在说话的布鲁斯韦恩。

史蒂夫罗杰斯看向窗外，那副模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