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沧州“间”字还没说出口,只见这位护士长已经抬起头来冷冷打断他道:“没有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徐主任失踪那天我正好调休,没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不好意思了。”
说完便越过喻沧州往门外走。喻沧州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理直气壮拒绝问讯的人,被晾在那里好半天以后才自嘲地笑了笑:“急诊科的护士长还真的是挺忙的哈。”
此时办公室里正好有另一个护士正在休息,不知道是睫毛掉眼睛里了不舒服还是隐形眼镜的问题,她正对着一面镜子挤弄自己的眼睛,听见了喻沧州的话冷冷一笑:“她那哪是忙啊,她是不愿意回答问题,提起这些人。”
喻沧州听见那人的话回应道:“怎么说?为什么说她不愿意提起这些人?”
“因为她丈夫性格木讷,没人家会讨好院长呗。一样是科室主任,从以前的徐廷山到现在的杜德昀,哪一个不是人精?杜德昀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牌技差’,只要一和院长打麻将,就能把手里的钱输得精光。徐廷山那更是不得了了,当年的公交车爆炸案,徐廷山的老母亲和院长女儿同时送来急诊室,老母亲的手术台都已经安排上了,徐廷山愣是让院长女儿先进了手术室,最后自己的母亲反而因为救治不及时,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人的话音刚落,喻沧州神色一凝,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你说当年公交车爆炸案里,徐廷山作为急诊室主任为了讨好院长,不顾自己母亲的安危,先救了院长的女儿?”
“对啊,想不到吧,这事我们医院的人都知道。要说厉害还是徐廷山厉害,那可是生养自己的老母亲啊,我都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舍得这么安排的。要是他当年没有失踪,估计现在副院长这个职位也没杜德昀什么事了。”
杜德昀副院长的办公室在六楼,喻沧州问过人以后,去到了医院大楼的六楼。喻沧州运气好,去的时候杜德昀正好在办公室,他向对方说明了来意以后,便走进了杜德昀的办公室。
杜德昀交握着双手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警官同志你请坐,老徐的事情我至今都觉得很遗憾,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我和他一路同学同事至今,看到他这样,唉……警官同志你有什么问题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喻沧州:“好的。是这样的,我听急诊科的护士说,徐廷山失踪那天,原本是要约着和你一起吃晚饭的,那天晚上他出现了吗?”
杜德昀:“那天晚上老徐没有出现,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老徐本来是约在满江红一起吃晚饭,结果我到了以后左等右等他也不来,手机也不接,一直等到我点的菜都上上来了他也没来,我就自己吃完自己回家了。”
喻沧州:“满江红是在新华书店旁边的那个满江红?”喻沧州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满江红到踏水小区的距离问道。
杜德昀:“是的。”
喻沧州:“你说你和徐廷山是同学,你们俩只是大学同学吗?还是高中也是同学?”
杜德昀:“我和老徐是大学同班同学,我不是本地人,和老徐不是一个高中的。”
喻沧州:“这样子,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徐廷山的母亲家住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