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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闻言有些清浅地笑了,“队长你说什么呢?你有什么好对不住我的呢?你给了我当时有记忆的人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大年三十,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当时你们在忙下葬的事宜,我去找厕所却一不小心迷了路,被人贩子捡到,就被带去了b市,原本他们在b市谈好,要把我卖给一家人,结果我从车上跳下去逃了出来,后来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儿童福利院,在福利院待了一段时间以后就被现在的家人领养了。”

顾彦在描述那段经历的时候已经极力精简,喻沧州却知道那过程断然不可能像他说得这样简单,纵使已经知道他现在的家人非常关心他,喻沧州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现在的家人对你好吗?”

“好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顾彦说道,“有一个性格活泼的妹妹,还有一对世界上最开明的父母。”纵使再不支持他的选择,也还是让他上了警校。

喻沧州有些感慨地点点头:“好,那就好。”低下头感慨地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喻沧州又问道:“对了,当时我带你回家,看到你身上都是被殴打的伤痕,就是那天在a大遇见的那个人打的?”

顾彦点点头:“对的,就是顾尉军。”顾彦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酒赌俱沾,每次输钱了回家就拿我出气。”

喻沧州看着顾彦脸上露出笑容,到达眼底的却是哀意,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有些不忍的情绪,他又问道,“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难产早逝了。”顾彦说道。

虽然早就在心里已经料到这个可能性,但真的听顾彦亲口说出来,喻沧州还是觉得有些震颤。心中好似被一只手揉烂了一般,泛着苦意,这样难受着,他就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顾彦头上, “过去了,都过去了顾彦。”他轻声说道。

此时天色近乎昏暗,屋内自顾彦进屋起就没有开灯,喻沧州的声音在昏蒙中听起来别有一番温柔,顾彦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意。

两个人聊开以后,顾彦见时间不早了便说要去做饭,喻沧州终于找到了顾彦心情舒畅,连吃着板栗看电视这个选项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便一定要跟着顾彦进厨房给他打下手。

方才两个人在沙发上回顾过往聊得心里发酸,但此时一想到当年自己带回家的小孩就是顾彦,喻沧州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畅快。看,他就是这么有眼光,随便带个小孩回家,就是这么和他有默契的顾彦。

心里开心,喻沧州切土豆的手就不那么有分寸,好好的一块砧板被他切得像在唱歌,当然了,在他这样的“神之右手”下,土豆的粗细长短自然就不会很统一……

切着切着,喻沧州突然想到了一个有点重要的问题,只见他猛地将菜刀往砧板上一拍,走到正在灶台边煎鱼的顾彦身边:“顾彦,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顾彦正顾着给锅里的鱼翻面,抽不出空抬起头来,便直接道,“嗯,队长你问。”

“所以你其实一直就知道我在鄂江分局,你从华阳路79号毕业以后来了a市,是专门寻我来的,而你之前提到的心上人只是随口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