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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车站出来上大道以后,道路两边就是两排餐馆,此时不知道餐馆里都做了些什么好菜,即使车窗紧闭,餐馆里的食物香味仍旧是遮挡不住地飘了进来。喻沧州闻到,肚子一饿,顿时就发出了一些声响。

这实在也不能怪喻沧州,要知道喻沧州一大早起来,只要一想到顾彦今天回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收拾家务,等到家务收拾完,中午那顿饭也给漏掉了,喻沧州想着反正顾彦下午回来,要不两人干脆一起出去吃顿好的,谁知出门的路上就接到了苏小小的电话,现在只能接着顾彦直接奔赴现场,结果自己午饭连晚饭都还没有吃。

顾彦听见声音有些惊讶地问道:“队长你没吃晚饭?”

喻沧州闻言嗯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些讷讷的,“本来打算等你回来和你一起吃的,结果没想到出门就接到案子了,没事,等晚上回家多吃点。”

顾彦听完,顿时拿起自己放在腿上的双肩包,从里面摸了一个小袋子出来,“我这里有一些土家族烧饼,上火车前妈妈塞给我两个,我在火车上吃了一个,还有一个,你先填点肚子。”

顾彦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手里的烧饼递过来,喻沧州转头看了一眼,烧饼是装在一个纸袋子里,外面又套了一层塑料袋,但因为烧饼本身很油加上烧饼表面裹了一层芝麻的缘故,若是直接拿着吃很容易就沾得手上满是油,喻沧州开口道:“烧饼有点油,我在开车也不好弄。你先放在那里,我待会下车了吃。”

“下车了就要直接调查现场,估计也没时间吃。”顾彦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拿着喂你吃?”

“也行。”

于是,开车的时候顾彦就将烧饼递到喻沧州嘴边,喻沧州撕下来一口就边开车边嚼。如果恰好碰到红灯,喻沧州就接过顾彦手里的烧饼,囫囵吃几口,再递回给顾彦,顾彦再在他开车的间隙见缝插针地喂几口,一大块烧饼很快就只剩了最后刚好只剩一口的一小块。

顾彦见这一小块烧饼缩在袋子里,如果像刚才那样直接将纸袋递过去喻沧州恐怕不太好咬,便索性用手指将那一小块烧饼拈起来递到喻沧州嘴边:“喏队长,最后一小块了。”

喻沧州彼时正在踩刹车,前面就是红灯了,红灯前是一排长长的静止的车群,担心追尾,喻沧州不敢分心,眼睛还看着路面,头就那么直接低下去咬顾彦手里的烧饼。谁知猝不及防地,准头没控制好,喻沧州烧饼没咬住,却一不小心咬住了顾彦修长的两根手指——

顾彦原本只是将最后一块烧饼喂给喻沧州,却突然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个温热的什么东西含住,等到意识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耳朵顿时就红了。

喻沧州也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咬错什么,车子已经停下来,他索性自己从顾彦手中接过那块烧饼,往嘴里一扔,然后飞快地含混地说了一句“谢谢”。

时间过去很久,车里并没有人回应他。远处红灯静静地亮着,在暮色即将四合的暝昏中看上去好似守夜人的眼睛,车里安静难耐得好像连呼吸声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暧昧,喻沧州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将此刻的尴尬盖过去,正在这时,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喇叭声,喻沧州回过神,这才发现前方红灯已然转绿,他长出一口气,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再次汇入车灯起伏的车流中。

第十九章

芜新街区54号,离火车站大约半小时的车程。喻沧州和顾彦到了小区就径直往楼梯走里,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提刚才车上发生的“小插曲”。到了四楼402,还在楼道上就看见402的房门大开,喻沧州两步跨上去,顾彦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