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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比我聪明,见得事儿也多,那您觉得,我这个苹果削的不如去皮器吗?”黄恪把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黄恪面前,似乎是真的交给他让他做个科学的评估一般。

黄恪看着那个被咬掉的凹坑,上头兴许还沾着路为环的口水。他垂下眼,没有说话。

“一个苹果,比起用去皮器按个按钮就把皮削掉,我还是觉得用这种小刀慢慢削掉皮,更能承载对吃的人的感情。”路为环见他不搭腔,把苹果拿回来放在一旁,说。

“我看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都爱干些老套、什么为恋人叠千纸鹤、织围巾之类的浪费时间又无意义的事情。”黄恪恢复了平淡表情,“削苹果皮大概也是这么一项,更别说,你还可能划破手。”

嘴是真够硬的。路为环头疼地想,也是,先生在云端研究所被程不器折磨成那样子都能半句不吐,更何况是这种问题。

可惜,他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结果,现在在这里拷问他不过是出于逗弄猎物的情趣。

“我也觉得有些东西很浪费时间。”他从衣领里掏出了一个编制花纹复杂的项链,故意装作没有看到黄恪骤然变色的表情,“先生,这是我去前线时您亲自给我戴上的护身符。我妈妈很喜欢,想问问你是在哪里买的?”

黄恪的脸色苍白,双唇都失了血色,但表情沉着,目光坚定慈祥地投向他:“在一个小摊上,我不记得了。”

希云已经被带走好些日子了,黄然虽然知道希云的性命可以被保住,但还是为了和母亲分别而闷闷不乐。

他倒是常去黄恪小叔那边探病,然而黄恪治疗的时候比较多,自己总是在走廊里被路为环问来问去,连求爱项链这种私密的事儿都问。

他又总是莫名其妙地流泪、兴奋、失落,这也是之前注射增强剂过量的后遗症。当着路为环毫不自知地哭了两回,收到纸巾的黄然就丢人丢得不爱出门了。

而于千涅最近不仅升了一级,还被安排了什么别的职务,早出晚归。黄耀更是不提,女王和大皇子的死亡,华夏程不器的落网让云端三种集权全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地震,黄耀干脆住在了办公室里。

连程克都在忙着寻找实验品的下落,并被越级提了远航副舰长。

那天程克在黄家吃完晚饭,跟黄然提起这件事,把自己吹成一个云端史上绝无仅有的少年天才。

黄然酸溜溜地说:“程克,我告诉你,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程克被浇了一头冷水,很是不高兴:“黄然,你变了,我跟你分享快乐,你却要这样骂我,侮辱我!以前的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你把以前的黄然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