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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然指了指下面,程克往下看去。

是宋明明。

程克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屑一顾。在他看来,黄然已经恢复到自己的身体,宋明明只不过是个西城派的陌生人而已。

何况宋明明这个oga身娇体弱,如果真要救指不定出什么岔子,他打算劝黄然不要多生事端。

但是黄然显然不会听他的,他已经观察好房间里的情况,迅速地打开通风口罩网,看准工作人员经过的一瞬间跳到了对方头上。

可怜四体不勤的脑力劳动者、云端高等知识分子,被一掌打晕,又补了休眠针剂放倒在地。

宋明明被束缚在实验椅上,比黄然的灵魂离开他身体的时候瘦了很多,眼眶深陷,几乎整个人都要瘦没了。他的嘴巴上戴着一个金属材质口罩形状的东西,看见黄然和程克,显然并不认识两人,慌张地呜咽出声。

黄然看了看,想带走这个宋明明好像的确有点麻烦。

他刚才一时脑热,看见这个研究员拿着针剂和刀片围着宋明明转来转去就跳了下来。可是他对宋明明也算了解,这个oga不但手无缚鸡之力,性子还相当绵软不成器,怕是一救下来就要高喊救命的脑子。

就在他犹豫的几秒钟,宋明明却是沉默安静下来。他一双眼睛含着眼泪,十分害怕的样子,但是吓得发抖也没有哭出来或挣扎出声。看着他的眼睛,黄然似乎觉得他是有话要说。

黄然心一横,对宋明明说:“我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救你,放开你之后如果你敢呼救或者耍什么小心思,我一刀就能割断你气管,知道吗?”

宋明明拼命点头,动作之间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黄然用粒子匕首破坏了束缚带,宋明明觉得自己手脚骤然放松下来,随后后脑勺一热,嘴上捂了十几天的面罩松动。

黄然这才发现这金属面罩不是简简单单地扣在他脸上而已。

宋明明艰难地把口罩上连接着深深他的鼻腔食道里的饲育管拔出来,因为他动作生疏又急于求成,甚至不停地干呕。

但即使难过到不停掉眼泪,宋明明也没有停下,他一声不吭,像是在拔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什么东西。饲育管全部取出扔在地上的时候,他呼吸种伴随着压抑的痛呼,咳出了被紧紧捂在手心的几缕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