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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国的河东军,河东守、临洮君魏忌,此时亦未曾有所行动,大概是防备着雁门、太原等地的韩军——主要还是防备太原的乐成,毕竟雁门守李睦,早就被秦国的名将公孙起,把雁门通往太原的通道,也就是“西河”给堵死了,暂时没有余力对魏国施压。

韩国的太原军系,实力还是颇为强劲的,其中两原大将,无论是太原守乐成,还是阳邑侯韩徐,皆是出色的将领,事实上,目前太原军其实正一对二同时牵制着两支魏国军队:由太原守乐成牵制魏国桓王赵宣的北一军,而阳邑侯韩徐呢,则驻守在马陵,防备着魏将姜鄙的上党军,防止后者故技重施,经由太原北部山区而偷袭太原郡腹地,甚至是直接杀向韩国腹地。

至于商水军这支在中原名气最大的魏国军队,目前已调回商水郡,显然,这是因为魏国已经逐渐感受到来自楚国的压力。

正因为这几支魏国军队都有各自负责的防区,无法被调到北疆,是故,韩国与魏国才会在北疆平分秋色。

“……悲哀啊。”

想到这里,韩王然暗自叹了口气,不禁摇了摇头。

还记得想当年的时候,在他韩国仍然无比强大的时期,驻守边疆的精锐军队根本无需调动,单单“邯郸军”与“上党军”,就足以令魏国如临大敌,可现如今呢,上党军系被魏公子赵润覆灭,邯郸军也被魏国打成了筛子,沦落为只能给上谷军、北燕军、代郡军这些精锐边军打下手的悲哀存在。

而现如今,两国的局势完全颠倒了过来:魏国只出动了河内军、镇反军、鄢陵军这三支精锐军队,几乎仅仅只有魏国国内军队的三成,就逼迫韩国出动了近六成的军队——论全面战争,单凭韩国一己之力,已经完全不是魏国的对手了。

而曾经在韩国赫赫有名的“北原十豪”中,剧辛被杀、暴鸢腿部留下残疾、冯颋投降魏国、廉驳亦被逼走魏国、马奢气郁而亡,虽然有司马尚、许历、骑劫等人被提名补充,但论威慑力,其实已大不如前。

想到这种种,韩王然就感觉胸口一阵紧缩:究竟是从何时起,他韩国面对魏国竟会感到如此的无助呢?

“……不可!我要振作起来!”

在长长吐了一口气,韩王然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抛到脑后,专心致志于盘算边境战场上魏韩双方军队的实力相差。

据他所了解的情况,韩将乐弈麾下经过补充扩军的北燕军,匹敌魏国的鄢陵军或者镇反军皆毫不逊色,而许历麾下的上谷军亦是精锐,更何况还有司马尚的一万五千重骑兵压阵,不夸张地说,就目前而言,倘若魏韩两国一旦果真在边境开战,事实上还是韩国这边的胜算更高,毕竟司马尚的一万五千名重骑兵,只要运用的时机合适,完全有能力一股歼灭数倍于己的兵力。

但是随着魏国这边有越来越多的铁甲战车被运输到边境前线,无论是司马尚麾下的重骑,还是许历麾下的上谷轻骑兵,都将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故而胜算也就难免逐渐减低。

魏国的新式战车,对骑兵的克制太厉害了。

骑兵受到战场因素的限制,那么主力军就成了双方的弩兵,在这一点上,魏韩两军相差无几,毕竟韩弩并不逊色魏弩多少,再加上大量三棱箭镞被投入使用,倘若魏军企图强行进攻,那么,纵使是远在蓟城的韩王然,都有自信能叫对方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