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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们或许能成为真正的挚友。

不过相比较韩王然,赵润与向軱的交情就更浅了,浅薄地仿佛只是听说过对方,但就凭着今日这封书信,赵润就能笃信地认为,向軱确实是一位可敬的敌人!

事实上,倘若向軱愿意臣服归降的话,赵润未必不会启用这位北亳军的领袖,但向軱选择了以宋臣的身份死亡,也不肯作为魏臣而存活——尽管向軱在信中并没有任何文字表述这件事,但赵润很清楚,似这等忠臣,既然送出了这封信,那么就绝对不会舔着脸继续存活于世。

而这,正是赵润一下就将向軱拔高至“可敬的敌人”的原因。

当然,倘若向軱果真肯向魏国臣服归降的话,那么,赵润也不会敬重他,并因为向軱的死而感到惋惜。

所以,这真的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

攥着向軱的书信,赵弘润负背双手在窗旁站了片刻,旋即便离开了甘露殿,迈步走向垂拱殿的方向。

待等他来到垂拱殿的内殿时,此时仍在殿内处理政务的诸内朝大臣都感到很惊奇,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弘润走入殿内,震撼地忘却了第一时刻向这位国君陛下行礼。

“咦?今日陛下为何会来垂拱殿?”

“按日子算,今日可是陛下偷懒……不,抱恙在身的日子啊。”

“难道说陛下终于下定决心要改掉惫懒的恶习?”

诸位内朝大臣皆手执着毛笔,面色吃惊地看着赵弘润,就连笔尖的墨汁滴落下来亦不得而知。

其中,就属内朝首辅、礼部尚书杜宥最为惊喜,只见这位老臣没来由地面色红润,双目泛光,就连双肩亦微微颤抖,仿佛就等着眼前这位陛下为先前的惫懒忏悔,他好立刻离座叩地,激动地高呼“陛下英明”。

然而在诸位内朝大臣们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赵弘润只是走到了龙案旁,在环视了一眼似乎呆若木鸡的几位大臣后,浑不自觉为何会出现这种死寂情况的他,沉声说道:“向軱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