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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贵嫔觉得,若自己跟随儿子前往临淄的话,这对于沈淑妃来说,其实未尝是一件坏事。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她不希望与儿子分别,毕竟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名男性就是丈夫与儿子,在先王赵偲过世之后,儿子赵昭自然成为乌贵嫔最优先的依靠。

“昭儿打算几时启程回齐国,先跟为娘说说,为娘好事先安排一下,跟你沈姨(沈淑妃)打声招呼,这些年来,皆是你沈姨在陪伴为娘,为娘不可不告而别。”乌贵嫔说道。

然而听闻此言,赵昭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在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确切日期,孩儿还未定下来……”

“这是为何?”乌贵嫔不明白了。

见此,赵昭便将原因告诉了母亲:“是弘润……他似乎打算要扣下孩儿,不许孩儿返回齐国。”

听了这话,乌贵嫔亦有些为难。

要知道这些年来,为了不使她因为儿子远在齐国而感到寂寞,沈淑妃无论什么事都带着她,而赵弘润,亦待她犹如沈淑妃那般——至少在待遇上,因此在乌贵嫔眼中,亦早已将赵润视为亲近的子侄。

在这种情况下,赵润突然要扣下赵昭,乌贵嫔还真感觉有点为难。

而最根本的是,其实她并不希望儿子远赴齐国,毕竟她也是魏女出身,更别说她的丈夫先王赵偲,还是安葬于大梁城外的王陵里。

或许,她其实更希望赵润果真能将儿子赵昭扣在大梁——当然,这话她不好明说。

想来想去,她只能建议儿子好好与赵润那位兄弟说:“弘润那孩子,对兄弟之情极为看重,当年庆王赵信谋反作乱,按律当处死,但弘润最终只是削了赵信的爵位,处以圈禁二十载的惩戒,且在你父皇过世之后、在他登基之时,又给赵信减了三年,你们其余的兄弟,亦是秋毫无犯,为娘虽是妇道人家,但也知晓,历代夺得王位之人,未曾有像弘润那般宽宏之人……你好好与他说,他会听的。”

赵昭点点头。

当日,赵昭带上母亲乌贵嫔,一家人前往城外的王陵拜祭先王赵偲与禹王赵佲。

从始至终,赵弘润的宗卫穆青领着一队禁卫军随行保护,或者也可以说是监视,免得赵昭趁机逃走——虽然赵弘润与穆青都不认为赵昭会做出这种事,但毕竟事有万一嘛。

在拜祭先王赵偲时,赵昭在这位父皇的灵庙内,讲述了他这些年在齐国的种种,并表示“从未坠赵氏子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