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十六年六月前后……”赵弘润皱着眉头吩咐道:“回头,想办法去查一查,汾陉军的将领中,有谁在这段期间内告假,或者领了外出的任务……这件事放在缉捕萧鸾之后,目前以捉拿萧鸾为最优先。”
“谨遵太子殿下之命。”张启功与北宫玉拱手说道。
“去吧,本王打会盹。”赵弘润挥了挥手说道。
从始至终,赵雀在旁一言不发地听着自己丈夫与臣子的对话,此时见张启功与北宫玉告辞离去,遂来到炕榻旁,轻柔地提醒道:“殿下今日还要主持早朝,可别耽搁了。”
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毯子,赵弘润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天气太冷,不高兴早朝……高力。”
“奴婢在。”小太监高力走上前,低头行礼。
“派人前往宣政殿,告诉殿中丞,就说本王不幸染上了‘若冬日主持早朝就会死’的病,叫他派人通知诸殿臣,辰时的早朝,暂时撤掉,最起码……最起码等雪停了再说。”赵弘润挥挥手说道。
“……”小太监高力沉默了片刻,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躬身应命了:“奴婢……遵命。”
此时,张启功与北宫玉还未走远,听到侧殿内那太子赵润的声音,北宫玉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明明就是嫌天气太冷,居然谎称告病……话说这病,真的能骗得过殿中丞与朝廷的官员么?”
北宫玉实在有些难以适应,前两日在私牢内那狂傲霸气的太子,今日在处理政务时英明神武的姿态,以及方才缩在炕榻上那仿佛寻常贵族废柴子弟一般的模样,这三者竟然是同一个人。
似乎是猜到了北宫玉心中的想法,张启功淡淡说道:“太子殿下懒散的一面,留给礼部尚书杜宥去头疼就行了,你我当务之急,是擒拿萧鸾……”
“……我知道。”北宫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次日,由于担心横生枝节,因此,北宫玉顾不得身上养伤,便乘坐高贤侯吕歆的船只,顺着大河出驶,前往卫国河域。
由于张启功手持各种通行令牌,因此,这两艘装满了钱款的船只,未经河面上的魏国船只检查,便轻松地来到了卫国的河域。
顺着大河的流向,在短短大半日后,船只便抵达了卫国的顿丘、平邑一带。
顿丘、平邑,是上回“五方伐魏战役”期间,韩将司马尚进攻卫国的起点。当时,在顿丘被司马尚攻破之后,这位如今已经列为北原十豪的韩国将领,在短时间内就攻陷了卫国东部半壁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