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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殿内顿时哗然,许多以楚东熊氏王族为首的贵族,脸上皆露出了惊骇之色。

这也难怪,毕竟汝南君熊灏的政令,那可是会从根本上动摇贵族的地位,是他们一直以来极力抵触的。

而就在这时,就见暘城君熊拓厉声喝道:“难道你们就从未反思过,为何当年魏公子润能在我楚地卷走两百余万楚人么?!”

听闻此言,在场诸多贵族、包括楚王熊胥,都感觉面庞有些灼热。

也难怪,因为当年这件事在传开后,引起了天下人的嗤笑:明明是作为侵楚一方的魏公子润,居然得到了楚地民众的拥护,反过来抗击楚国的军队,甚至于到最后,魏公子润在撤兵时还从楚国卷走了两百余万楚人,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楚人并非是被胁迫,而是心甘情愿跟随那位魏公子润逃离本国。

甚至于到如今,每年陆陆续续还有不少在本国活不下去的平民,带着家人投奔魏国的商水邑。

这件事,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当年的战败,在于楚地平民的不拥护、不支持!”提高了几许声音,暘城君熊拓厉声喝道:“看看这次的魏国,同时面对韩、楚、秦、南宫、三川五方兵马的攻打,可国内魏人上下一心,有几人投降?有几人反叛?为何?为何同样遭到外敌的进攻,魏人与我楚地的平民,竟有这等的差别?”

“……”殿内诸贵族公卿哑口无言,不得不说,此次战争中魏国平民的坚韧与顽强,亦使他们大吃一惊。

“我曾与魏公子润聊过‘国家’这个话题,他告诉我,国家,即为‘以国为家’,只有千千万万人视自己的祖国为家,这才可称之为国家……王视民如子,民视国如家,这样的国家,会很强大。”

暘城君熊拓面无表情地说道。

倘若赵弘润此刻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大呼冤枉,因为他从来没有对暘城君熊拓说过这样的话——他与暘城君熊拓本来就是潜在的敌人,怎么可能会将这种道理告诉暘城君熊拓?

事实上,这些理念,皆是汝南君熊拓的理念,只不过暘城君熊拓套用在魏公子润身上罢了,一来时魏公子润在楚国的威慑力,不比已逝去的齐王吕僖相差多少;二来,楚东贵族对于汝南君熊灏的理念,有种发自心底的恐慌。

“魏公子润,当真说过这样的话么?”宫廷中卿“公羊韫”吃惊地问道。

话音刚落,殿内亦有其余公卿窃窃私语,仿佛是吃惊于魏公子润居然还有这等政见上的见地,毕竟在许多楚人的印象中,魏公子润的厉害应该在于他的武略。

面对着这些质疑,暘城君熊拓淡淡说道:“如若我所料不差,他日姬润必定会成为魏国的君王,到时候,这就又是一个‘齐王吕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