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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瞥了一眼细阳君项恭后,项燕抬手指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楚王行宫,沉声说道:“大王与诸公卿已在行宫内等候。”

细阳君项恭看了一眼坐落在城内河渠另外一侧的楚王行宫,以及这边一带诸多的虎方军士卒,对项燕说道:“请撤离此间兵士。”

按理来说,对楚王熊胥忠心耿耿的项燕不会同意,可没想到,项燕在迟疑了片刻后,居然同意了,挥挥手示意此地附近的虎方军撤离。

见此,细阳君项恭也不好太过分,嘱咐儿子项兴好生守在此地,而他则亲自护卫暘城君熊拓,带着约三百余人,跨越坐落在河渠之上的桥梁,前往对岸的楚王行宫。

怀揣着种种困惑,暘城君熊拓来到了行宫,登上台阶,来到了大殿门廊。

此时他放眼大殿之内,只见他的生身父亲、楚王熊胥整座在大殿主位上,王阶之下左右两侧,皆坐满了公卿贵族,黑黑压压一大片人。

那莫名的压力,让细阳君项恭都感到有些紧张,脑门上渗出了一层汗水。

“熊拓公子,请。”上将军项末在旁示意道。

暘城君熊拓看了一眼项末,又看了一眼行宫大殿内的诸人,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几丝戏虐的笑容,毫不畏惧地便迈步走了进去。

而就在暘城君熊拓一行人迈步走入大殿时,殿内的那些公卿贵族们,皆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者一行人,有的面露凝重,有的一脸冷漠,有的脸上还挂着几分冷笑,神色各异,不一而足。

然而,在这些人那仿佛实质般的目光注视下,暘城君熊拓目无旁人地走入殿内,凝视着坐在主位上的他的父秦、楚王熊胥。

“父王,你老了……”

在端详了父亲一阵后,暘城君熊拓淡淡说道。

这一句话,仿佛是往滚烫的油锅中倒入了一盆冷水,使得殿内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就连面色深沉的楚王熊胥,听闻此言亦不禁睁大了眼睛,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

“熊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国的公子、固陵君熊吾按耐不住,抢先跳出来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