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厮杀了多久,曹玠心中那种亢奋丝毫不减,反而是他胯下的战马有些吃不消了,哼哧哼哧地从鼻子里喷着粗气,也难怪,毕竟中甲虽然不如游马军的重甲沉重,但说到底它也是由合金铁与牛皮打造的甲胄,重量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
然而再看一眼行宫外战场上那些阳武叛军,曹玠便皱紧了眉头。
凭他估算,此番参与叛乱的阳武军,根本不止千余人,单单南门这边,就估摸有两三千之数,而如此庞大的人数中,有多少是真正的萧氏余孽呢?
据他所知,打理着中阳行宫与中阳猎场的阳武军,曾经最多时拥有三万人的编制,哪怕是三十几年后的如今,依旧保留有八千人的编制,难道这八千人,全部都是萧氏余孽?
这不可能。
因此在曹玠看来,真正的萧氏余孽,可能只是一小撮人,一小撮掌握着阳武军兵权的将领,绝大多数的阳武军士卒,可能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者。
就像他所杀的那名阳武军叛军,当他曹玠喝问对方为何要进攻中阳行宫时,对方居然反说他浚水军造反。
开什么玩笑?!
他浚水军可是驻守大梁王都的都防军!
但通过这句话,曹玠也意识到,绝大多数的阳武军多半是被那些混迹在其中的萧氏余孽给欺骗了。
“该死的,这帮乡下军,难道就不知我浚水军么?”
曹玠懊恼地瞧了一眼四周。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就着依稀的月光观瞧,曹玠惊喜的发现,那似乎是卫穆的南燕军。
领头的那队骑兵,其先锋似乎是卫穆的副将艾诃。
“太好了,援军来了!”
曹玠心中大喜,伫马静等着南燕军的到来。
远远地,南燕骑兵朝着行宫外的阳武军展开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