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赵弘润耸耸肩,故作遗憾地说道:“原来田帅指的是这件事啊,可……做都做了,又能怎么办呢?”
“你……”田耽顿时语塞。
而就在此时,却见赵弘润哈哈一笑,说道:“抱歉抱歉,本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说罢,他徐徐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对田耽说道:“田帅,事实上,本王并不觉得我军需要给贵军一个解释。”
见赵弘润如此严肃,田耽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怒容,皱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只见赵弘润竖起一根手指,淡淡说道:“首先,我军昨夜是在子时左右入城的。按照本王与田帅的约定,今日应该由我魏军攻打宿县,既然如此,本王叫麾下军士于子时之后入城,又有何过失?说到此事,本王倒是想问问田帅,今日不该由贵军攻打宿县,为何贵军却占据着南北两座城门呢?”
“呃?”
田耽闻言一愣,他这才想起,他的确与赵弘润立下过这个约定。
“不是以日出为时限么?”田耽颇有些呆懵地问道。
赵弘润哑然失笑,摇头说道:“天下日期,岂有以日出日落为时限的?当然是以子时为界咯。”
不得不说,赵弘润在这里有故意钻空子的意思。
因为在这个年代,的确有很多人是以日出日落为时限,尤其是在军中,比如说军令状中时常出现的“日出之前我当如何如何”、“日落之前我当如何如何”,很少有人会说“子时之前我当如何如何”。
见田耽默然不语,赵弘润轻笑一声,又说道:“这是其一……其次,昨日贵军夜袭宿县时,据本王所知,贵军曾借助了我军在北城墙制造的缺口吧?”说到这里,他凑近了些许,压低声音说道:“究竟是谁,先破坏规矩啊,田耽将军?”
“……”
田耽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种猜测:可能早在他田耽设法在宿县的南城墙制造一处缺口时,这位年轻的肃王,就已经猜到他的意图。
“真是可怕……且难得的劲敌!”
隐隐地,田耽仿佛感觉全身的鲜血都快沸腾起来了,以至于熬了一宿的他,丝毫不感觉疲倦,反而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