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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姜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将信将疑地观阅起来,她并没有赵弘润那种一目十行、走马观碑般的才能,兼之又在竹简内瞧见了对于蛊术的描写,因此看得十分仔细。

足足过了有好一会,她这才喃喃说道:“情蛊……似乎曾经就叫做相思蛊,你这位先人的描述大致都没有错,只是……怎么可能呢?”

也难怪芈姜感觉怪异,毕竟据她所知的传闻,情蛊是致命的,会使在身体上背叛巫女的男人七窍流血毒发身亡,可是魏游子却在游历手札中清楚写明,这种蛊虫并不伤命。

如果说这还不能使芈姜信服,那么,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赵弘润便是最佳的例子:他与苏姑娘行了男女之欢,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异状。

“本王早有预料……纯粹吓唬人的玩意!”撇了撇嘴,赵弘润不屑地说道:“那什么蛊虫,可能早就被消融了。”

“……”芈姜瞥了一眼赵弘润,眼中有些不满,因为她感受到了赵弘润对巫蛊的轻蔑,这让她有些不喜。

“那如何解释这句呢?”芈姜手指着那句“难离此女”,面无表情地问道。

“……”赵弘润望了一眼芈姜,没有说话。

他不想解释这句。

因为从魏游子所选的用词“难离”,再结合那蛊虫“不伤命”的特征以及“相思蛊”这个最早的称呼,赵弘润不难猜测,那名被下了蛊的男人,可能不是受到某种束缚而无法离开对他下蛊的那名巫女,更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

比如说,莫名其妙地爱上了那名巫女,否则,魏游子不会用那般惊叹的口吻写下“神乎?邪乎?非凡人所能妄测”这番话。

“喜欢上芈姜?爱上这个以往与毒虫为伍的巫女?怎么可能!”

赵弘润哂笑一声,他太清楚自己了,虽然他不畏惧虫子,但是,他厌恶那种毛茸茸的软体生物,因为那很恶心,尤其是踩裂后会爆出某种浆汁的虫子。

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与以往终日与那种虫子为伍的……

“诶?”

赵弘润目不转睛地望着芈姜,脸上隐约露出几分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