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热,闷热,阿婆房间里没开空调也没开风扇。她这才转过了身,手指向他的脖间。
书辞低头看,把那枚玉拿了下来。
闭上了眼睛,所有的画面倒回,重放,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出生在一个秋季。
一生下来就不会哭,父母焦急,姥姥抱着两岁大的年年在一旁陪着,轻轻拍打他的背。
他长大了一些,学会了走路,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不清楚,睁着大眼睛,抬手拉住了年年的手。
从小时候就发高烧生病,已成家常便饭。就这么过了几年他和年年都长大了,他爱追着年年跑,因为年年总不爱搭理他。
他被学校劝退,父母请来了老师在家里给他辅导。
可岁岁总是向往外面的生活,自由,健康,不被嫌弃。
年年总爱欺负他,有种一定要把他欺负哭的架势,可岁岁每次都不会哭,只是希望能和年年靠近一些。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一直在乖乖吃药争取能变好,这样他应该也能像外面小朋友一样去跳绳嬉闹,年年也不会离他那么远吧。
那一年他在门外听到了父母的争吵,也明白自己的病好不起来,也听到了那个荒谬的解决办法。
药没停,他依旧喝,依旧接受治疗。
年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态度发生了转变,尽管那转变不明显到几乎没有发生,可岁岁知道,年年很少欺负他了,也没有总把他从房间里赶出去了。
他每一年过生日在桌子上都会收到父母和姥姥的礼物,年年一次都没送过他,他也没有去要,只想听到一句祝福。
所以他每次吃完饭都会跑进年年的屋里,喊哥哥,年年总会变无表情望过来。在他说出生日快乐的时候,他总会开心的咧开嘴角笑起来。
从那一年之后,后院里渐渐多出一种花,纯白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