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在门外敲门,从声音听得出来她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说不了几句话总是咳嗽,那嗓音是沙哑的。岁岁却像丢了魂,无暇再管其它。
几天后,姥姥去世在她的房间,父母被判无期徒刑。
这宅子自从他们搬进来后都是热热闹闹的,那时候的他们和他父母大概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没有做过坏事,却被人陷害,得来了这样一个下场。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岁岁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他早知道,他听到过爸妈谈话,他的病治不好,而这个咒只有年年能解,如果年年心甘情愿自杀,那么他就会活下来。
可他才不要。
岁岁几天没吃饭,加上身体本就虚弱,此刻嘴唇都发白。他抬头看着年年,不害怕,只是那么看着。脖子上的玉是他亲手戴上的,只希望年年平安。
可是年年丢下他走了。
岁岁把脸埋进年年的被褥上,该早点死掉的,他想。
这样就不用连累年年为他付出生命。
“哥。”他小声地喊,“桔梗花……这花有什么意义吗?”
“……我真的想知道。”
他气若游丝:“你会告诉我的吧,等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
岁岁闭上了眼睛,保持这趴在他床边的姿势一动不动。画面一转,几天后,外面下起了暴雨,而屋子里的人很安静,已经听不到呼吸。
他仿佛陷进巨大的黑洞,这个世界没有疼痛,身子像飘起来似的很轻,他听见自己喊:“年年……”
书辞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浓浓的不安包围着他,只觉得冷,太冷了。他下意识地把下巴往被窝里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喊:“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