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被扑了一个踉跄,现在还没玉犬高的惠努力把自己的脸从白犬的毛茸茸的皮毛里抬起,颇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看着两只热情过头的狗狗。
“汪!”白犬吐着舌头,喉咙发出犬类的呜呜声,毫不遮掩的撒娇着,白犬使劲把脑袋往惠怀里拱,完全忘记了现在彼此的体型差。
伏黑惠推了推巨大的白犬,撑起身体坐起来,然后看着玉犬们欢快的身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们,难道说……”
……也保留着以前的记忆吗?
一黑一白的两只玉犬并排坐着,默契的摇晃着尾巴,仿佛知道伏黑惠要问什么似的,整齐的叫了一声:“汪!”
伏黑惠睁圆了碧色的眼睛,他短暂的呆愣之后回过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出声。
只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忍住眼眶的酸涩,绿色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弯起。
他指尖颤了颤,毫不犹豫的快步走上前,踮起脚伸出手,牢牢的抱住了白犬的脖子。
伏黑惠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去,欣喜又亲昵的蹭了蹭白犬细长柔软的白毛。
黑犬歪着头看了一会,也站起来走过去,两只巨大的狗狗将现在小小一只的主人一前一后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无比珍重喜爱的蹭着他。
伏黑惠揉了揉上一世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被破坏的白玉犬的脑袋,被热情的白犬舔了一脸。
太好了。
比起人类来说更加信赖动物,对自己的式神更是发自内心喜爱的伏黑惠这么想着。
为能再次见到上一世被破坏的式神而高兴,同时也为了它们和自己一样拥有上一世记忆而感到安心。
“……欢迎回来,小白。”
能够再次拥抱你,真的太好了。
……
已经大半个月没回过家的禅院甚尔叼着烟,拿着马赛报纸一面看一面走在大街上,忽然察觉到有股视线一直尾随着自己,没有半点迟疑的混入人群,开始削弱自身气息。
他慢吞吞的拐了好几个弯,明明有一段时间甩开了,最后还是被找了过来。
哦?
有一手嘛。
禅院甚尔勾起带着伤疤的嘴角,最后干脆的拐进了偏僻无人的小巷,他随手把报纸团成团,丢到巷口的垃圾桶,然后一手插兜,微微弯起脊背,从胃袋里吐出来的咒灵团落到另一只手中握紧。
仇人吗?诅咒师?还是杀手?
他漫不经心用手背擦掉嘴角的唾液,在拐进死胡同之后步伐停下。
手中乒乓球大小的咒灵团也在那一瞬间舒展了开来,宛如毛虫一样上肥下细但通体光滑的节状身体攀附在甚尔身上。
——那是甚尔驯养的咒灵,虽然在咒灵当中也是最次等的存在,没什么威胁,但因为拥有储物这个特殊能力,而最终被甚尔留下。毕竟身为完全零咒力的天与咒缚,甚尔必须携带大量的咒具和武器在身上才行,这个咒灵作为移动武器库来说相当的便捷。
这个其貌不扬的咒灵肚子里放着甚尔的所有武器,在不需要出任务的时候,它就缩小成咒灵球,呆在甚尔的胃袋里,反正咒灵也不会被消化掉,甚尔强悍到完全不讲理的身体素质也不会被区区一个低级咒灵的秽气影响。
高大危险的术师杀手从咒灵的口中抽出了一把咒具,碧色的眼微微眯起,像只狩猎中的狼,冷酷的扫过身后。
“跟了那么久,该出来了吧?”
虽然看似想要堂堂正正的面对面,实际上插兜的另一只手却握住了藏在里面的袖珍手枪,“目的是什么?想要委托我工作?还是寻仇?应该不是抢劫犯吧,毕竟能够一路跟着我不放,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嘛,哪个都无所谓了……”
已经找到了跟踪者的位置,甚尔拿着咒具的手微微收紧,身上发达结实的肌肉绷紧,把黑色的T恤撑出一个明显的痕迹,就在他想要早点搞定麻烦的时候——当然不是指杀掉,他才不干没钱的买卖,顶多是恐吓一顿再打晕,让对方别再自不量力跟过来就行——从对面阴影处毫不遮拦走出来的身影让甚尔顿时瞪圆了眼睛。
禅院甚尔活像只被反转惊呆了的大猫,僵硬的眨巴眨巴眼,发出了怀疑人生的尾音:“……哈?”